“我若走了,谁来支撑这个家?
用柔弱肩膀支撑一个家
“我若走了,谁来支撑这个家?” 说这句话的时候,姚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丈夫,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。27日,在近两个小时的采访中,她的眼泪就没有断过。
她的眼泪,在我们看来,是一种憋了许久的委屈,想找人说说聊聊的眼泪。这种眼泪让人相信,把它擦干了,路还会坚定地走下去。
姚琴,涧西太原路一街坊社区居民,一个患重病丈夫的妻子,一个3个孩子的妈妈,一个年老体弱老人的儿媳妇,一位在艰难困苦中奋力拼搏的女人。
卖手擀面补贴家用
在家属院旁的一个小胡同里,有姚琴的一个小门面房,三四平方米。姚琴在这里卖手擀面,赚得一点微薄的收入,加上婆婆的退休工资,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。
姚琴的一天是这样过的:5时起床做饭,打发走上学的两个孩子,给丈夫打针、喂药、喂饭,完了烧一壶水,整理家务,到市场上买菜,然后准备摆摊。
中午饭后,15时到16时有一点空闲,她赶紧和面烙饼、煮稀饭,准备晚上卖的饭。这中间,她还要按时回家给丈夫送饭、打针、喂药。
夜深了,她舍不得离开,哪怕有一个人来吃饭,她就能增加几角钱的收入。
有一次,她的手指让菜刀切破了,鲜血直流,丈夫说:买贴创可贴止止血吧。可她和丈夫掏遍了口袋,只找出了2角钱,女儿拿着钱出去了,一会儿又拿着钱回来了,一贴创可贴0.25元,少5分,人家不卖。
一天辛苦为她换来十元二十元收入,这些收人,相对于丈夫的巨额药费和两个孩子的上学费用,实在是杯水车薪。因此,她学会了自己打针,本是一次性的针头,她消消毒,要用多次;丈夫吃的药,买最便宜的,2.5元能买1000片。
就这样,她也快干不下去了,一是门面房的墙上已经写上了“拆”字,更重要的是,丈夫一次次病危,每次病危她都得到医院,整月整月的陪。一个半月前,丈夫又病危住院了,待丈夫病情稳定了,她想把小店再开开,可钱已经花完了,连买面的钱都没了,实在无法,她给孟津娘家打电话求援,妹妹给她送来了一袋面。
用不起电的日子
姚琴家的房子30多平方米,一室一厅。30多平方米用一个十几瓦的灯泡照明,相当长的时间,姚琴用不起电。
当年电网改造,每户交700多元钱,姚琴交不起,电断了。
半夜给丈夫扎针、喂药,只得点蜡烛。儿女做不成作业,就到楼下街道边的路灯下,或者就着她小店前的灯光读书、写字,看得路人都心疼。
就在前几天,她家里终于通上了电。天冷了,丈夫病重需要照顾,儿女们也不能老在马路上读书写字,咬咬牙,婆婆400多元的退休工资,孩子的姑姑又赞助了一些,家里的灯终于亮了。这个家里住着老少6口,一室里住着姚琴和丈夫,厅里靠墙放着一个双层铁床,上铺睡着婆婆和儿子,下铺睡着两个女儿。
这铁床,还是姚琴的弟弟送的。当时,家里仅有的一张床是邻居搬家时送的,姚琴向孟津娘家求助,弟弟知道姐姐的难处,赶紧焊了张床送来了。
每到交学费时就害怕
姚琴有1儿2女,大女儿今年17岁,当年曾考上一所职业中专,上了一年,交不起800元的学费,不上了。
决定不上的时候,懂事的女儿对姚琴说:妈,我不上学了打工去,挣点钱让弟弟妹妹上学。现在,大女儿在一家网吧打工。
二女儿和儿子是双胞胎,一个上初二,一个上初一,二女儿见不得妈妈受苦,小小年纪就说:我不上学了,我先打两年工,等挣下钱了再上。妈妈不同意:没有文化咋在社会上立住脚呀,妈妈就是再苦再难也要供你上学。
儿子的450元书杂费一直没交,姚琴到学校跟领导说明情况,领导为难地说,先把300元的书作费交了吧。可300元从哪出呢?大女儿找网吧老板,老板给了270元钱,又借了30元,这才交了学费。
姚琴说,每到该交学费的时候,她就条件反射似的害怕。“钱从哪来呢?”她借了这家借那家,有一年实在借不来,她回娘家厚着脸皮向父亲要,父亲拖着病腿,一瘸一拐在村里转了个遍,末了递给女儿1000元钱。
再苦再累我不能垮
姚琴很感谢邻居们,她家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邻居送的。同院的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。
她如数家珍般地说起帮助过他们的好心人:“凤霞”、“小红”、“云”、“对门的老刘”……
她也感激社区和办事处的领导,平时有救济什么的,领导都想着她家。现在,办事处和社区正在为她的丈夫申请低保。
而她和3个儿女因为户口没转到城市,办事处爱莫能助。
姚琴说她很累,每天晚上躺到床上,浑身都疼,但她不能停下来,“啥难都没有病人难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不管。
”她说,“只要我不垮,我的小店不倒,再过两年,二女儿和儿子初中毕业了,能打工了,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一点。”这个坚强的女人,在我们临走时怯怯地提了一个“要求”:希望好心人能帮她大女儿找个工作。
本报记者 陈旭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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